“书画印联门门都整,刀笔色墨样样乱搞。”这是陈宗林形容自己的一句话,看似玩味的态度,实则道出了陈宗林对艺术追求的一腔热情。陈宗林坦言,未曾进过一天专业艺术学府,也没参加过任何专业书画培训的他,能有如今的艺术修为全凭自己的爱好所致。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陈宗林出生在原蓬莱镇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家有兄弟姊妹五人,陈宗林排行老大。自小,陈宗林便喜欢书法。“那时根本就没有书法的意识,只是想把毛笔字写好,喜欢那种悬腕的感觉。”
1966年,“文化大革命”拉开帷幕,陈宗林辍学下乡当了一名知青。在农村务农时,陈宗林没有放下手中的毛笔字。闲暇时分,他常常独自一人在寝室里写字练笔。没钱买墨,他便以水为墨练习写字。而练习书法,渐渐成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一个重要内容。
两年后,某军工厂前来招工,陈宗林如愿成了厂里的一名工人。因为写得一手好字,他又成为了厂里的宣传干事,专门负责办黑板报。同样因为写得一手好字,陈宗林又如愿从位于青川县的军工厂调回家乡,转行成为了一名教师,结束了与爱人两地分居的生活。还是因为写得一手好字,陈宗林曾写过春联挣“外快”,他笑言,一个春节写春联挣的钱相当于他与爱人一年工资的总和。
上世纪90年代,曾来德、何开鑫等人在蓬溪发起成立蓬溪青年书社,这对书法有着浓厚感情的陈宗林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我的书法一直都是自己在临帖,跟着感觉在写,所以能和同道中人交流肯定会受益匪浅。”尽管当时陈宗林在蓬莱镇小学任教,距离蓬溪县城几十公里,但这依旧挡不住他心中对书社的热爱。
在当时书社的所有成员中,陈宗林是距离蓬溪县城最远的一位。“那时通信、交通都不发达,每次书社都是以书信的方式通知我们活动时间。要到蓬溪去参加活动,我早上六点就得出门,在路上坐车都要花四五个小时才能赶到蓬溪。但每次交流,自己都有新的收获。”
刻出心中所爱
熟识陈宗林的人都知道,他不仅在书法上有所建树,其篆刻造诣更是让不少人折服。
上世纪90年代初,因为书法上的成就,陈宗林被安排负责学校校办工厂的印刷工作。那时,校办工厂采用的是活字印刷,所需的字模要到成都、南充采购。有时一些字模坏了,替换的字模又没及时补买,为了完成印刷任务,陈宗林便想到了自己学着刻字模。
他找到一些梨树木头,削成和字模一样大小的小块后,开始用刀尝试着学刻所需字符。没想到,这一刻就上了瘾。
为了掌握篆刻技术,无师可拜的陈宗林就买来一些篆刻报刊、杂志,在家自学研究。买不起印石,他就就地取材有什么刻什么。看到火砖,他会将砖面磨细、磨平;找到瓦片,他会将其掰成几块来用,在瓦楞上刻写;发现木头,他便把其削平当做印石。
许多人刻印都会用印床将印石固定好,以便于雕刻,但陈宗林嫌印床在转动时不灵活,便喜欢徒手刻印。“稍不留意就会滑刀,手上就是一道血痕。”陈宗林说,在刚开始学刻的时候他受了不少伤。而且不用印床的手长时间捏着印石,被打起水泡也是常有的事。
从事篆刻三十多年,陈宗林钻研出了自己的一套篆刻技法,其作品不断在全国各类展会展出,报刊杂志刊载,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粉丝”。“以前有重庆、广东等地人写信求印,我都基本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一一予以回应。”
画出胸中真情
在陈宗林看来,艺术门类互为补充,关系紧密,书、画、印三者更是如此。
在研习书法、刻下印章的同时,陈宗林也研究写意画。他的写意画有种不为具体物象所困,以大写意笔法取形,在“似与不似之间”直抒胸臆的畅快淋漓之感。透过陈宗林的书画作品,可以看出他为人低调,谦逊质朴、性格敦厚的性格特征。
“书、画、印三位一体。它们均是高雅的,高贵的,高尚的,我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一直以虔诚的态度积极地对待它们。”
“艺术是慢熟的果子,早熟的果子不好吃。”正是这样一种追求艺术的态度,多年来引导着陈宗林在艺术的道路上慢慢前行。他坚信:“漫漫长路岂懈怠,文山艺海勿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