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青日记 对话
杨牧青:简析“鎷”字在甲骨文中的疑因
——兼议山东博物馆藏有“鎷”字甲骨刻辞片疑为赝品
这个“鎷”字被收编在《甲骨文字形表/增订版》(沈建华、曹锦炎编著,上海辞书出版社,2017年10月第一版)第82页第40部首“马部”。阅此书序、前言、后记、修订、增订后记等内容,可知此书成于2001年11月,修订于2007年9月,增订于2017年8月,是在1996年香港研究资助局支持的“甲骨文电子资料库”情况下开始编撰的。
这个“鎷”字也被收编在《商代文字字形表》(黄德宽主编,夏大兆编著,上海古籍出版社,2017年9月第一版)第552页卷十四“金部”编号第2527字。这本书是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汉字发展通史>(11&ZD126)2015年国家古籍整理出版资助项目,阅前言、后记,可知书成于2017年6月。
据查可知,这个“鎷”字也是收编在《甲骨文合集•王卜辞•黄组•编号36984片》(郭沫若主编,中华书局,1978年至1982年)巨著中,这片“甲骨”是1951年调拨给山东省文物管理委员会时经专家鉴定这批1000多片的甲骨系罗振玉旧藏,并以“鎷”是甲骨文中唯一带有“金”字旁的文字和“鬼方”卜辞记载了商代敌方部族、“虹不隹年”记载了彩虹天象等被誉为“镇馆之宝”、“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
再阅可知,在“金桥”文中说,“卜骨刻有‘鎷’字,‘鎷’是颜色如铜的马的专名,既用铜表示了马的颜色,也说明了铜的冶铸已有较长的历史。本片卜骨记录的卜辞大意是,商王在某地卜问举行祭酺,用这匹铜色的马做祭牲。‘金’字在甲骨文中非常罕见,此片甲骨是胡厚宣《甲骨文合集》(金桥文中有误,应为郭沫若主编,胡厚宣总编辑,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甲骨文合集》编辑工作组集体编辑)中收录的惟一有‘金’字的甲骨。”呵,这真是会用现代人的思维、认知和语言词汇去解释、拼读甲骨文字!
据再阅可知,1899年发现甲骨文字的是国子监祭酒王懿荣,他是山东福山(烟台)人。还有说,第一个贩运甲骨的古董商是山东潍县人范潍卿,第一个使用甲骨文名称的是山东济南人陆懋德,他是现代著名史学家,曾任清华、北大教授。罗振玉是中国近代考古学的奠基人,也是甲骨学研究的一代大师,他从1907年开始搜集甲骨,总数约两三万片,著录甲骨5000余片。
在2017年10月出版的《甲骨文字形表/增订版》中,近世“学界泰斗”饶宗颐(1917-2018)先生在其《序》时说:“……今卜辞未见‘金’字,沈女士旁搜远绍,发现从金从马声之‘鎷’字,其义虽未明,而一字之弋获,如在九重之渊得骊龙之珠于其颔下,亦云奇矣。”阅之,饶老先生的古文言文底子太好了,就其所写的《序》文之词句着实让我们不得不好好学习其辞藻之美呵!
注:“鎷”字甲骨图片和故事记述,可参阅1980年《中国史研究》第1期发表的王宇信《商代的马和养马业》一文,2017年8月25日搜狐•金桥《殷墟甲骨书写璀璨文明》一文,2018年7月1日《齐鲁晚报》记者刘雨涵《商朝甲骨文:神秘的符号人类的瑰宝》一文和2015年3月21日北京邮电大学信息安全中心主任杨义先教授发布的持质问、怀疑态度的《甲骨文预测表----机器文学新进展》一文。
由此探知:甲骨片中这个“鎷”字被罗振玉、郭沫若、胡厚宣、饶宗颐、沈建华、曹锦炎、王宇信、黄德宽、夏大兆等甲骨文研究学者自1978年郭沫若主编《甲骨文合集》开始至今全部的以讹传讹、一错再错的搞舛误了。至此,也不得不说,山东博物馆现藏有“鎷”字的这片被誉为“镇馆之宝”、“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品”的甲骨刻辞片疑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赝品!
究其因是1951年山东博物馆组织专家鉴定时也没有鉴定出来并时至今日还陈列的一个很赝的赝品甲骨片(图片卜辞为:“马,辛卯卜,在贞□”,王其步叀(zhuān)鎷。”就图从刻辞刀口字体线条、形态看,不像其它甲骨刻辞那样具有历史、陈旧的年代感,特别对经常习书甲骨文书法的人,这种感觉很敏感的,这是否需要用碳14等现代科技方法重新测定一下呢?)换句话说,也就是甲骨文字发现后当时“贩卖甲骨”的古董商造的一个假的甲骨刻辞片混入了罗振玉(或美国柏根氏、加拿大明义士、临淄孙文澜等人)收藏的甲骨片里面了,以至后来舛误,乃至时今而贻笑!
奇怪了?这么明显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几十年来所谓的甲骨学界一流的专家学者都闭口不提,并且还不断地将“鎷”字编入《字典》类的甲骨文字工具书当中了呢?!究竟是什么原因?要彻底的深思和反省!
现知,甲骨文字中还没有或还没有发现“金”、“铜”等字,带“金”字偏旁部首的“字”都是在周、秦以后和近现代时期不断产生的。“鎷”字,1925年德国化学家诺达克宣布他发现了第43号元素,按发音命名为“M”。当西方科学科技火速传入中国,在中文翻译时将其对应为“鎷”字,也就是借化学金属之意和马的动态之象而构成的一个“合体字”。1937年美国人伯利埃等以人工蜕变钼原子的方法,真正发现了第43号元素(即化学元素“锝”),始知这个元素“鎷”是不对。但其“鎷”已经在东西方世界中流传了12年之久,此期间是中国社会还不稳定和甲骨文发现、发掘及贩卖甲骨的古董商猖狂时期,甲骨造假者就将这个“鎷”字刻入以猎奇便于高价倒卖。
注:图片采自象形字典网、国学大师网
查知,成书于1716年的《康熙字典》中也没有“鎷”字。换句话说,就是1925年前所有字典中也都没有“鎷”字。怎料甲骨文字专家学者就能“考古”、“破译”、“释读”、“编辑”出一个足以改写中国文字史的“鎷”字来呢?!奇哉怪也哉乎?!
还有一个大问题,为什么甲骨文中在没有“金”字、“铜”字的情况下,商王朝甲骨文字并行的青铜器时代那些“青铜器物”制造材料及器物究竟以什么为名呢?!若为金器、铜器,那商王朝就应该有金字、铜字的出现啊?!还有,“铜”这种物质材料,在黄帝、夏禹时代已经被记录在文献了,如《史记•封禅书》载:“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咄咄怪事,怎么之后的商王朝就没有造出“金”字、“铜”字呢?这还需古文字学家、古历史学家和古文化学家、考古及博物学家认真要研究解释的一件事情!
最后,援引杨义先教授一段话结尾吧:“但遗憾的是,甲骨文真正被官方学术机关进行独立田野考古的时间是1928年,即,从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考古组对殷墟的首次发掘开始的。大规模的甲骨文‘文字考古’时间就更晚了,也许那时砖家们就已经从字典中找到了貌似古字的‘鎷’,而且,它又与某片甲骨上的图文十分相像,于是,砖家就想当然地宣布了一个甲骨文考古的‘重大成果’。你看,甲骨文研究史上的一个笑话,就这样,被国内外的科学家和文学家们,阴差阳错地排练出来了……但愿甲骨文考古成果中,不再有类似于‘鎷’的乌龙出现。”再最后,我说,甲骨文字已经发现120年了,甲骨学界似乎需要重新对甲骨文字建立起一个新的思维、认知和解读方法呢?——2019年10月16日夜杨牧青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