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青日记 对话
连载3)杨牧青:欲知《山海经》 需明《上<山海经>表》
论议:
就《上<山海经>表》恕不作逐字、逐句、逐段和典故出处等注解处理了,这个短文按白话文形式注解出来估计也得要数万字呵。古人文言文几百字就能说明一切问题,现在白话文几万字,甚至几十万字也讲不明白,这是现代人思维进步了还是倒退了呢?由是我想起一个事例,譬如一般的头痛感冒,过去人抓一把中草药,或者喝些葱胡须熬姜汤出出汗,揉揉迎香穴,多运动,多晒太阳,休息三五天就可以抵抗过去,人体自我免疫系统修复营卫正常,也就是《易经》讲的“七日来复”道理。现代人比较娇气,觉得感冒重,可以去普通诊所买些药片吃吃就行,费用也不过百十元。但是一般的头痛感冒若去类似三甲医院就医,其结果就不一样,进院挂号、寻医、抽血化验,甚至还要拍片子,一整套检查程序,然后输液体,开一大堆的药,忍受着主治医生那种厌烦不想对患者说话的支吾样子,折腾一上午,花掉千元甚是数千元,弄不好真会因感冒而引起其它综合并发症……。于是我们要思考,这人类究竟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呢?
借古要颂今开今,面向未来,借古也要讽今喻今,寻求古人的智慧啊!以史为鉴知兴衰,学习历史、敬畏历史可以让社会更加文明,人民生活更加幸福。但是若学习历史后更加糊涂,拿历史当游戏,拿文化当遮羞布,明知历史的兴衰是因人的某些错误主导因素而引起的战乱纠纷,导致民不聊生,那这如同知法犯法、执法犯法一样的愚昧和可恶!
按,《上<山海经>表》是汉哀帝建平元年(公元前6年)刘秀上呈校订后的《山海经》时随书所附的一篇文稿,如现在出书时的《序言》或者《出版说明》一样。今知原《表》同《山海经》已佚,大概因汉末三国之乱而导致散佚了。现存最早版本是西晋著名文学家、训诂学家、风水学者郭璞(276年-324年)所注、宋代淳熙七年(公元1180年)池阳郡斋刻本(现藏于国家图书馆)。
在呈《表》的时期,刘歆已更名为刘秀了,并非是因要避讳十四年后才出现汉光武帝刘秀的名字。宋刻版《山海经》之《海外东经•第九段》、《海内东经•第十三卷尾》注有:“建平元年四月丙戌,待诏太常属臣望,校治侍中、光禄勋臣龚,侍中、奉车都尉、光禄大夫臣秀领主省”字句,此应为整理者对本卷文字完成校订后的署名。刘歆按照其父刘向生前校书的习惯,撰写了《山海经》的“书录序言”,即《上<山海经>表》随校订的《山海经》一同上呈给汉哀帝。
《汉书•艺文志》载:“汉成帝诏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步兵校尉任宏校兵书,太史令尹咸校数术,侍医李柱国校方技。”刘秀的父亲刘向是河平三年(前28年)受诏开始校书,建平元年(前6年)去世的。而《山海经》也恰在建平元年完成校订,所以《山海经》应为刘向着手整理(校注),其子刘秀参与一同编校的。《上<山海经>表》中亦提到了“秘书言校、秘书太常属臣望”为校订者,《海外东经•第九段》、《海内东经•第十三卷尾》的校注署名也表明了《山海经》校订者有刘秀、丁望及王龚三人,不知为何《上<山海经>表》中未提及其父亲刘向的名字,且仅有自己和丁望二人。
就此,这也是后世研究者多不解之处。其实很简单,因为刘秀的父亲刚去世不久,他不能把与《山海经》同一年校注完成的去世的父亲名字写在要给汉哀帝上呈的《表》中啊,这是犯大忌的,而且刘秀又把《山海》这本书以《经》的高度给皇帝老爷看,期以朝廷重视,他不能因小失大吗?放到现在来看,刘秀也只能忍亲痛而完成父亲辈们的共同大业啊!之所以,刘秀这篇仅有500多字的《表》其实行文用句、引典论故是非常精彩的。他说“著《山海经》,皆圣贤之遗事,古文之著明者也。”关键在“古文之著明”五个字,现在人都喜欢著名而不用著明呵!
在此《表》末尾时,刘秀又引用《易经》的一段话,并组合成一句寓意极其深刻、期望极其深远的话“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乱也。”可惜,后世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大夫学子,及至近现代白话文以来百余年,没有人能够参悟透《上<山海经>表》中结尾这一句话:“至赜而不可乱也!”真正用意。
按,刘秀 (前50年-23年),字子骏,本名歆(蕴涵香火祭祀意),后改名秀,字颖叔,汉人,出居长安,为汉高祖刘邦四弟楚王刘交的后裔,是集经学、目录学、文学于一身的大学问家刘向的儿子。
刘秀不仅在儒学上很有造诣,而且在校勘学、天文历法学、史学、诗文等方面都是大家。他编制的《三统历谱》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年历的雏形。此外,他在圆周率计算上也是有贡献的,他是第一个不沿用“周三径一”的中国人,并定该重要常数为3.15471,只略微差了0.01312,世有“刘歆率”之称。后因谋诛王莽,事败自杀。也就是他《上<山海经>表》后的第十七个年头离开人世,可惜啊!
从刘向曾因反对宦官被下狱,反对恭、显下狱,免为庶人。刘秀父子前后多事之秋及近皇权中心阶层和刚正不阿的满腹才华实情来看,这么一本呕心沥血的古代史地之奇书《山海经》不能广为传播是有其因的!也之所以,直到他们父子离世近三百年至西晋才遇见又一位一代奇才、奇人、大学问家郭璞(276年-324年)为该书第一次做注解,进行考释研述的因缘!可惜,出生在山西闻喜县的郭先生也是未闻喜声呵!他是处在儒学思想一统天下和西晋动荡不安(永嘉之乱/311年左右)的局势中,虽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通经论,但还未逃出当时的思想和认知“藩篱”。因此,他对《山海经》也没有彻底的解读清楚,弄明白。再后来,一千六百多年内,差不多都与郭先生一样的是依辙行车罢了!
自白话文兴盛使用以来,对古代汉语进行革新,逐渐对古文字的原意、本义就不认识了。于是,许多的古籍上古汉字愿意、本义,及至古音和要具体表达的内容就越来越弄不明白,搞不清楚。加之晚清到民国及至近现代人用西化主流的现代科学思想中眼见为实的“唯物者”思想和认知及其西方宗教“神”的神学观念与神话志怪小说读物的认识去解读、研究古代《山海经》的文献资料和社会、生活状况及其历史、文化与文明的状态,给人总觉得就是一种不着调,南辕北撤,好端端的上古先祖智慧大结晶给弄得不智慧,倒成了鬼怪奇物,乡野俗见!
仅三万多字的古代史地之奇书《山海经》,如今已被搞到几十万字,几百万字、几千万字的论著,也还是没有弄清楚其本来,最后大都不约而同的认为就是神话故事,是古人的虚幻传闻,或者是古人瞎编乱造的,对其是真实的地理、历史、文化、文明等口述笔录的记载总认为是不符合科学思想的,古人是蛮荒的,愚昧的,是原始落后的不会产生文明社会而已,那种人与自然,人与天地和谐相处的法则是不可信的,仅是古人的一种精神追求而已,没有近现代人枪炮弹药那样的文明。悲夫!
其实,这里最关键的,也是历代把《山海经》中出现类似“窫窳”这样的形象都认为不是人类,是一种野兽,或变异的动物,所以就产生了鬼怪异兽等思维的导向,进而得出错误的认识和结论。
在《山海经》中,“窫窳”其实就是一位具有掌握巫术神权的族群首领,他穿着打扮的样子就像“龙首”,居住在祁连山弱水流域,在能够知道人姓名的以“狌狌(猩猩)”为图腾旗徽的族群西边。他是一位吃着特殊俸禄的人(食人),也就是吃皇粮财政的人(族群供养首领),不是一个吃人的怪物或者野兽。若把“窫窳”理解为怪物野兽那是脑识有问题,心识中常省生黑暗之心而出怪物之形罢了。
“窫窳”在大西北的弱水流域是“龙首”穿着打扮,他在北山区域的“少咸之山”穿着打扮则“如牛而赤身、人面、马足。”样子,他发出的号令声音像“婴儿声”一样的特殊,也就是族群之间交流的声音或者语音符号(这一点民间学者亚布先生也持此说法是对的)。他居住的附近有“东流注于雁门之水”的“敦水”从此地发源(今山西大同阳高县和析州代县一带,敦水是阳高白登河一个支流。)后来,危与贰负将“窫窳”给杀害了。“贰负”也就是如今流行的“负心汉”来源,也就是不专一侍奉皇帝老儿的“二臣之心”源头。“帝”轩辕黄帝很生气,就把杀害“窫窳”的人“贰负”刑拘后遣送到比较阔远的山区了。
就现代通行的白话文《山海经》多种版本,在字与词的注解和通假释例上还存在着许多不完美。再则,网游情景、网络神话剧、网络写手天马行空的异说纷呈和外星文明、动物人种考古遗传等思潮的影响,在令人脑洞大开的过程中彻彻底底把一本古代史地之奇书给活生生弄成荒诞不经了。当然,在此千余年的过程中,也有许多的学者始终保持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务必传承发展的良好心态和科学合理汲取的研究姿态,为这本《山海经》如同“开明兽”守护“昆仑”一样的在守护,他们在传承中发现新内容,讲出新道理,其功是不可没,当应学习,当应铭记之!庚子三月十五日夜杨牧青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