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青日记 对话
连载4)杨牧青:《山海经》重要人物帝俊之考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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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夋俊二字本义本源要弄清楚
帝俊,又作帝夋,现通行本中将俊jùn音标注为夋qūn音,言之为互通,如《古文字通假字典》所释(王辉编著)。1942年9月长沙出土的《楚帛书》中有“帝夋乃为日月之行”句,亦为夋、俊互通。约公元300年东晋郭璞《山海经注》云“俊亦舜字,假借音也。”他说俊是假借了舜的音,言下之意是说帝舜就是帝俊的原形。根据《经》文分析,帝俊要比帝舜早两千来年,这在时间上就相差了很多,不足取。
另,就现通行的常用3500多个汉字读音若要与过去的古读音逐一去对照训读,以及当前世界各国使用的文字读音与古读音也一一去对照训读,这在人类上古文化文明研究过程中来说,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或者此路就是不可通的,只能取其相互间的大概读音而已了。当前汉字约十万之多(据某字库收录91251个字,而《异体字字典》第五版含正字与异体字共106230字),这么的多字不能一一去对照训读的。比如唐代武则天自造的这个“曌”字,根本无法与其前上古时代某一个字的读音去互训互通的,只能根据该字的形体构造和演变脉络去进行本义本源的解读而已。
人类各民族使用的文字的语言习惯和读音(发声)及其表义、表意是种类繁多,极其庞杂的,我想没有人对此能够穷通究竟的。假令中国现代语言学奠基人之一、语言学家王力(1900-1986)先生复起九泉也许还是不能一一的弄清楚。所以我的意见是:在音、形、义的基本前提下(特指汉字),以字的形体构造和演变脉络为关键,为核心,为着手方法,利用古人总结的“六书法则”为导引,变换思维模式,做出符合文字本义本源的合理解读即可,不要过度的去纠缠、去执着这个字古音怎么读,又是那个语系的问题了。依我说,有字就有音,有音不一定会有字,音也只不过是内心世界向外要表达的方式之一,把字的形体构造和演变脉络弄清楚,字的读音问题也就不是最为关键的问题。譬如,把梨子读lí zǐ、读pear或读其它语言音声,梨子的本质是没有变的,我们只有通过梨子给我们呈现出来的具体物象去认识梨子的本质就行了。亦为“透过现象看本质”,或谓“以象观性,以性知心,以心通融八识。”
大学者王国维(1877-1927)在考证殷墟甲骨文记载的商人高祖夔(kuí)时说,“夔”为“帝喾”之名,因形讹而成“夋”,因此由夔神而分化成喾、夋二神,同见于《山海经》神话中,唯“夋”写作“帝俊”,为全书中最主要最显赫的一个上帝神。细究之,这是在经学训诂的大环境下,他为了求证商王谱系而说由夔分化到俊多有牵强之嫌。“夔”见于《山海经·大荒东经》、《庄子·达生》、《尚书经·舜典》等(详见本文第七条段《山海经》文句释读示略/仅四例)。
因此,就文字解读来说,夋、俊、舜、喾、夔、夒、巫、觋、神、帝、王、炎、黄、皇、夷、狄、人、族、都、国、尧、禹、夏、商、周……这些字都要究其本义,明其本源的。此处关键的就是夋、俊二字,做个简单解读,其它另述。也只有把夋、俊弄清楚,帝俊也就思之过半了呵。
今按已传承三千多年的文字形体结构和演变脉络进行分析,稍参以文字古今读音之不同,就可知帝俊的原委了。“从春秋战国时代《仪礼·聘礼》中‘百名以上书于策,不及百名书于方。’可知,当时人们观念中并没有字的概念,只有名的概念,把写‘名’的这个动作叫做‘书’。<此处援引著名文字学家孙常叙(1908-1994)所述>”《左传·宣公二年》:“孔子曰:‘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此处可读出良史董狐秉笔直书的文字书写记录过程。
由是按“名”的本义本源去推论,孔子(前551-前479)当年讲“名不正,则言不顺”的“名”是具有双重意思的,不仅是名义、名份、道义的问题,而是当时已经出现各侯国对名(文字)不统一,不尊重西周官方对名(文字)的统一使用和要求,各侯国按自己意图造字情况是比较混乱的。所以在子路(前542-前480)问政时,夫子才深有忧思讲到“名”这个问题。也所以,文与字也有发展的先后顺序和诞生的时间迟与早,以及其确切的基本概念形成和通行的使用时期。
文,即内心世界向上向外要表达的意思(见《华夏之源·杨牧青32幅甲骨文书法原创作品展》有关解读),在表达的时候也会伴随着肢体动作语言。注意古中国“上”的概念非常重要,包括时间与空间,平面与立体,内在与外在,形而下与形而上等,这需要从哲学层面去思考,不能简单的以为认得了字就行了。
在甲骨文中“文”字形体构造如人双手相交而立,头部向上,以心存内,或以纹饰状置于胸前,包含了象形、会意、指事的法则。“字”由“名”的概念引出。“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老子以名讲有无,是的对,字也有道,文也有道,可视之为文与字的另一种境界的阐释。
甲骨文中“字”的形体构造实为生子之状,非穴下以子。因是,清代文字训诂学家段玉裁在《说文解字注》中按东汉许慎对“字”解为“从子,在宀下”的意思才有了“乳也。人及鸟生子曰乳。兽曰产。引申之为抚琴字。亦引申之为文字。敘云。字者、言孶乳而浸多也。”的解注。呵,注意现在医院把婴儿出生的地方叫“产房”这是不对的,需深思对策。
按文献记载的时间推断,虽有比殷墟甲骨文还要早两三千年仓颉造字的事情,但至今还没有发现仓颉时代的文字。至于所见的《仓颉碑》、《禹王碑》及《古籀文》等,还不能定论为就是仓颉、大禹时代的文字。
那么,殷商之前的夏王朝到三皇五帝时期,有文字吗?我们相信应该是有文字的,或许是与殷墟甲骨文不一样的一种文字形体,只不过至今没有发现,暂就不能臆断与妄断。还有红山文化中的玉石刻字、三星堆的铜器铭文以及贾湖、良渚、丁公、半坡、马家窑、二里头、大汶口、城头山等遗址中陶器刻画的“文字样”和今时比较流行的陨石上的文字等是需要慎思对待的,不能仅凭“黄帝之史仓颉,见鸟兽蹄迒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许慎《说文解字·序》)就敢结论近现代出土的陶器刻画图纹符号就是一种古文字。就此另行再述,然贾湖刻画的“文字样”更为直观些(见拙文《全球首发:杨牧青破译八千年前贾湖遗址16个符号文字》)。
见于此,我们就需要将夋、俊二字的本义本源弄清楚,这样对于解读帝俊就能更加清晰化了!(待见下文……)